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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我對日本企業說一句話,mini storage我會說:不要回頭。(Don't look back.)」經綸國際研究院舉行的「亞洲全球對話」中,出井伸之向�台下觀眾說。這個是他對日本電子企業的期望,也是他做人座右銘。 出井伸之是Sony第四任會長,也是該集團在九十年代叱吒一時的舵手,身兼CEO帶領Sony走過最光輝的年代,也見證�這間日本電子巨擘如何由雲端掉下來,一沉百踩。他曾被《財富》雜誌選為亞洲最具氣勢管理層第二位,同年又被《Businessweek》批為「年度最差CEO」。年屆七十的他,離開舊主後生活依然精采,專門幫助日本科技Startup公司發展,談起最新科技時比起很多後生仔更前�。「我想要扭轉日本企業文化,我們要更多創意!」在訪問他如此道。 訪問前夕,剛剛傳來Sony的遊戲機Play Station4(PS4)賣個滿堂紅的新聞,在推出首三周全球已賣出超過200萬部。Playstation是出井在Sony時代的心血,如今跟他說起PS4的銷路,他卻一點也不知情。「當我離開後,一直嘗試跟Sony保持距離,如果你對舊公司仍然太感興趣,你的人生便不能抽離。」不少人問他,何不在Sony董事局留一職位,或索性轉做顧問,反正打�Sony招牌,這一生也休哉悠哉,不過這位曾在瑞士留學,又說得一口流利英語及法語的七旬紳士,一點也不眷戀昔日光輝,反而有種無官一身輕的感覺,多年來未有再參觀舊公司,連辦公室也不留一席位,全面擁抱新生活。 日本應該發展高端產業 「離開了Sony,我的生活才剛開始!」他雖然也用Sony電話與鏡頭,但也是蘋果iPod的用家。對於Sony他不特別批評,也不句句維護,例如記者說到日本電子企業曾經一度稱霸世界,如今卻被美國、南韓甚至中國追上,從前港人家中必定有Sony電視或Walkman,如今都轉用Samsung、LG了,他卻平靜地指,隨�國家發展,製造業迭替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知道美國何時停止生產電視機嗎?1985年。歐洲呢?1993年。那日本憑甚麼可以例外?」在他眼中,製造業就如一條不斷流滾的河,從歐美流到日本,後來日本經濟發展成熟了,企業勞動成本愈來愈貴,不可能一直都生產電視,自然要轉型發展高端產業。「我認為Sony其實已適應了這個改變,發展金融服務業,例如Sony人壽,在美國則有Sony Pictures及Sony Music。」Sony Pictures推出過《蜘蛛俠》及《Men in Black》,音樂方面,Michael Jackson及Celion Dion也曾是旗下歌手。「所以,Sony其實有很多面。」Sony人壽的經營盈利按年上升20%,是增長最快的部門之一,BBC今年4月的報道就曾揶揄,Sony賣保險所得收入已超過電子產品。 出井伸之認為,一直叫日本企業在電視機生產做贏南韓已沒意思,正如他早在九十年代已銳意帶領企業全面轉型,由硬件製造商變為擁抱互聯網世界,先後推出PS、手機、VIAO電腦等,帶領Sony走過1998年金融風暴,更令其市值於2000年升至1,000億美元。不過千禧年一過,各種問題接踵而來,不論是內部或外部都似乎不喜歡他的改革,業績也較想像中失望,外間批評於是爆發。 他當然知道自己當年在外間廣被批評,更笑說:「我的孫女現時14歲,有次她去圖書館後回來問我:『爺爺,你知道外間的傳媒如何批評你嗎?』」面對批評,他說擔任CEO就似去迪士尼樂園坐過山車,「前一刻你高高在上,下一刻就旋即衝下了,這是公眾人物的命運,而我是個有抱負的CEO,不只看短期業績。」 讚好友喬布斯創新能力 他在1995年擔任成為主席,那年是電腦商業化的第二年,「我當時在電腦部門告訴所有人,互聯網將會成為極大殺傷力武器,就如火球衝向地面,所有動物無一倖免,到時不用請那麼多人手,生意也可以增長,就如魔術一樣。但我認為,日本很多企業都很舊了,就如傳統的電視、報章般,是舊行業,但行內人仍然努力捍�自己,不敢轉變也不相信轉變。」 出井伸之批評日本人:「太過為過去的光輝驕傲,只談往日成績,但一說到新想法、新創意,我們想起的卻是南韓的三星、LG、美國的蘋果甚至台灣半導體。」說到蘋果,他指自己跟喬布斯(Steve Jobs)是好友,「我倆認識多年,他也一直很喜歡Sony。不過他比Sony的優勝之處,是擁有更創新的能力。」 出井指創新不一定是在科技上,而是如何整合各種硬件及軟件,以用家角度出發而製的產品,才是真的創新。「Sony一直強調硬件,技術也好,但我們不同部門各有各做,也不重視軟件開發,最後就無法研發出iOS、iTunes,但這些才是魔術般的軟件!」說到iTunes,他讚不絕口,更指這是Sony不肯轉變的一大例證。 「當年我們有這麼多大歌星,但因為保護知識版權問題而不肯接受iTunes這類軟件,而其實這只是藉口而已。最後已證明了,喬布斯的做法是對的。」 成立公司扶助初創企業 即使是金融海嘯後過,美國科技行業仍然推陳出新,Netflix、facebook、twitter等全部成績驕人。一直想要轉變的出井,無法憑一已之力扭轉Sony這頭有14.6萬名員工、市值180億美元的龐然大物,於是在2005年辭職而去,自2006年成立的量子突破(Quantum Leaps),專門幫Startup的科技公司發展,在新天地搞得有聲有色,反而8年過去,舊東家Sony業績似乎未有起色(見左文)。 「除了一些零售企業外,日本自Sony及Honda後都沒有出現過大型企業了。」出井於是憑�江湖地位,拉self storage多間巨企出錢資助搞研發。「這些東西不能在大公司�做,大公司有太多部門、太多官僚、太多風險管理,會限制一些小意念、小創意的發展。」他目前其中一個項目是手工電動跑車製造商Green Lord Motors,此公司在京都成立,每輛售價800萬日圓(約7.64萬美元),出井希望有天這家公司能與美國電動車王牌Tesla匹敵。 這邊廂與年輕人討論最新科技、發創業夢,另一邊廂他又在東京搞了個創新論壇,「說說環球經濟形勢、日本年輕人面對的困擾、新技術如何應用、日本的前途等等。」76歲的他,生活仍然忙碌,近年更擔任百度和聯想董事,「你可以從大企業中退休,但你不可以從自己的人生中退下來。」 出井 申之Profile 現職:量子突破CEO,聯想、Red Herring、百度董事 出生:1937年,東京 學歷: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瑞士日內瓦大學 經歷: ◎1960年:加入Sony,後主開設法國分行及開拓歐洲業務 ◎1989年:擔任Sony音響事業部總經理 ◎1995至1999年:Sony總經理 ◎1999至2000年:Sony總裁兼CEO ◎2000至2005年:Sony集團CEO兼主席 ◎2005至2007年:Sony顧問委員會主席 ◎2006年:創辦量子突破 協力:葉雲 年輕人難發揮 日企欠創意 出井伸之批評日本的大企業欠創新,其實這是日本企業存在已久的問題,更拖累國內的生產力一直停滯不前。按摩根士丹利的報告顯示,日本的生產力自1990年至2010年,每年只增長約1%。另據世界銀行(World Bank)資料,全球185個國家中,日本的創業容易度排名第114,落後非洲的迦納和坦桑尼亞。 創新不足的背後,是企業欠缺冒險精神。這要從日本的企業管理思維說起。在日本巨企,升職的決定往往取決於年資而非表現,年輕人創意無從發揮,加上近年當地經濟不景,令年輕人往往只能以合約型式獲聘,在2010以合約形式顧用的員工佔整體勞動力高達34%,令企業內部「少做少錯」的風氣更盛。 加上日本長期處於通縮及強日圓環境,亦令老一代的企業家變得保守,不少年輕創業家都抱怨在日本國內難以找到資金投資,令創新意念難有實現之日。 早前麥肯錫的分析亦指出,日本整體科研投資額雖仍處高水平,但其科研過分重調「日本製造」,科研人員過度依靠本土人才,令科技產品未能迎合其他發達國的需要,而其成效近年亦遠較南韓或台灣等地採用的環球合作模式(Global Collaborative)為差。 日圓合理值110 自去年底日本安倍晉三上場後,日本經濟似有復甦曙光,企業盈利及經濟都有改善,出井相信,弱日圓或刺激政策能真正惠及日本企業。 「日本企業當然有自身問題,但一直以來我們失去信心,很怪責自己,認為統統都是日本問題,但這是錯的。在40年前當我加入Sony的時候,1美元兌360日圓;後來我成為經理在音響部門主管,日圓�價升至200日圓;到了1985年,已升至150;而在1995年我最後成為了主席之際,�價已升至78日圓,這是4倍、5倍的升幅!」 在強日圓下,他指德國是最受惠的國家,「德國是日本的競爭對手,但德國躲在歐元區的庇蔭下。相對馬克,歐元弱得多,可以說德國犧牲了其他國家的利益來令自己享受。」 他又指,目前大家都說南韓是日本的競爭對手,「當大家都在談論三星的成功時,你又知道在1997年以後,韓圜兌日圓貶值了多少嗎?是超過50%。」 他替日企感不值,指日企在高�價下仍然�住,其實已很了不起。「試想想,中國的人民幣若然升值4、5倍,出口會如何?這肯定會是一場災難。我最近跟經濟學諾獎得主史賓斯(Michael Spence)說到日圓�價,我真的很相信110日圓是合理值。我並不覺得110日圓是弱勢,只是重回正常水平而已。」 PS4大賣 救不了Sony 近10年Sony經營明顯漸入困局,其市值於這段時間內大跌超過一倍。雖已先後投入過近90億美元作改革之用,惟成效不彰,而連同今年次季,10年內Sony共發過12次盈警。分析認為Sony的死因,為其主業電子產品業務已經不合時宜,且盈利能力偏低,反而靠金融業務支�大局。近10年,Sony的電子業務共錄得1,580億日圓經營虧損,拖累整體盈利。電子業務主要包括手機、遊戲、電視影音及相機顯像業務,惟Sony於這幾方面發展都不太如意。如其手機市佔率只有4%,大幅落後於蘋果及三星。而電視影音業務則要面對毛利過低問題,去年更錄得843億日圓經營虧損。遊戲及相機顯像業務表現雖較好,如上月推出的PS4首三周就賣出超過200萬部,但遊戲業務採用先蝕後賺模式,目前仍在蝕錢。而其相機零件雖獲蘋果及三星等手機製造商採用,惟盈利貢獻甚少,難以扭轉整體虧蝕。 Sony女婿之謎? 做資料蒐集時,記者發現不少中港傳媒都稱出井伸之是Sony創辦人深井大的女婿,連中文版的維基百科也如此,但英文報章則從無提及此事。記者於是托日本的行家致電出井伸之的日本公司一問究竟,對方回應指並無此事。 訪問之際記者再向他求證,「不不不,我是在Sony由低做起的。」他爽快否認,更�記者向外澄清。 深井大與盛田昭夫在二戰後共同創辦Sony,出井伸之說,當時二人擁有創新精神,是Sony的成功關鍵。後來被稱為CD之父的大賀典雄任第三任會長,而出井伸之就是第四任,也是Sony首次提拔非工程研究人員任集團的首腦。 對於外間有這樣的誤會,出井伸之指不難理解。「很多日本的大型企業都是由家族承繼,其實中國、香港及南韓都是一樣。」迷你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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