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三年六月中旬召開的第十五次粵澳合作聯席會議確定了今後粵澳合作的四方面重點，存倉其中大力推進橫琴等開發區域的平台建設、打造粵澳合作新平台被列入重點合作領域的第二條，可見橫琴開發在粵澳合作中的重要地位。橫琴開發堪稱包羅萬象的系統工程，涉及國家的戰略決策、“一國兩制”的實踐探索、粵港澳合作的新模式，以及澳門社會經濟的發展方向等重大問題。要想完成《橫琴總體發展規劃》的�定任務，需要多方面共同努力，澳門同樣義不容辭。從橫琴開發的艱巨任務和澳門的實際情況出發，澳門應當在開發橫琴的過程中發揮中心城市的輻射作用。橫琴開發需要依託根據中共十八大制訂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宏偉目標，“城�化是我國現代化建設的歷史任務”。世界各國的經驗表明，城�化過程需要中心城市發揮輻射作用。早在二○○一年國家頒佈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第十個五年計劃的時候，就制訂了配套的《城�化發展重點專項規劃》。其中著重強調要完善區域中心城市功能：“中心城市要著眼於完善功能，調整結構、改善環境、提高質量、適度擴大規模，更好地發揮經濟、金融、資訊、貿易、科教和文化中心的作用，發揮在區域和省域經濟社會發展中的服務、輻射和帶動作用。”我國十多年來的實踐，證明瞭中心城市在城�化過程中的重要作用。橫琴島開發前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為了推進城�化，更需要毗鄰的中心城市作為依託，一水之隔的澳門責無旁貸。考慮到加快推進橫琴發展的需要，《橫琴總體發展規劃》已經將橫琴“納入珠海經濟特區範圍，並按照經濟特區有關政策和辦法實施管理”。我國重要經濟特區建設的實踐表明，中心城市的支撐是一條重要的成功經驗。上海浦東新區、天津濱海新區等重要經濟特區的開發就是成功的案例。位於天津東部沿海的濱海新區，總面積二千二百七十平方公里，人口二百四十八萬。二○○五年開始列入“十一五”規劃並納入國家發展戰略，在直轄市天津的強大支撐下，不長的時間內就發展成為中央政府重點支持開發開放的國家級新區。二○一○年濱海新區國內生產總值突破五千○三十億元，年增長率達到25.1%，經濟總量和發展速度都超過浦東新區，被譽為“中國經濟的第三增長極”。如果橫琴期望發展成類似天津濱海一樣的新城區，也確實需要澳門成為能充當堅強後盾的中心城市。珠江口西期盼中心從所處的地理位置來看，澳門和橫琴肩負著獨特的歷史使命。在《珠江三角洲地區改革發展規劃綱要（2008-2020年）》中，為珠江三角洲地位的發展作出戰略定位，其中有一條即為“堅持‘一國兩制’方針，推進與港澳緊密合作、融合發展，共同打造亞太地區最具活力和國際競爭力的城市群。創新國際區域合作機制，全面提升經濟國際化水平，完善內外聯動、互利共贏、安全高效的開放型經濟體系”。在這裡，首次提出了“打造亞太地區最具活力和國際競爭力的城市群”的目標。在此後形成的《粵澳合作框架協議》中，又將這一目標進一步細化，提出“珠江口西岸國際都會群”的概念：“到二○一五年……珠澳協同發展全面展開，共建優質生活圈和區域融合發展成效顯著，珠江口西岸國際都會區基本建成，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初顯成效”；在合作開發橫琴的章節中，也提出要“共同培育發展新的基礎產業，促進珠江口西岸地區產業升級發展”。《橫琴總體發展規劃》中更明確規定橫琴開發的意義和定位，要將橫琴建設成“‘一國兩制’下探索粵港澳合作新模式的示範區”；“深化改革開放和科技創新的先行區”；“促進珠江口西岸地區產業升級發展的新平台”。現實的情況是：由於歷史原因的限制，珠江口西岸地區缺少能夠在城市群中發揮龍頭作用的大都會。相比之下，澳門的條件比較有利，因此，更有必要加快發展，爭取早日成為舉足輕重的區域中心城市。澳門具備中心優勢審視澳門的具體條件，不難發現具備成為支撐橫琴開發中心城市的有利條件。主要表現為地理優勢、資源優勢和政策優勢三方面。地理優勢：橫琴島與澳門的�仔、路環兩島僅一水之隔，兩地之間河面的最窄處不足百米。已經建成的蓮花大橋高架於橫琴島與路�填海區之間，將兩地連成一片。橋下設有海關，便於行人和車輛往來。兩地之間幾乎不存在時間與空間的差異，無論是人員、物資、資訊的交流都十分方便。對於橫琴而言，澳門不僅是大中型城市中最接近者，而且比珠海的市中心還要近。資源優勢：首先是經濟資源。回歸祖國十多年來，澳門經濟持續發展，創造並積累了充足的社會財富。二○一二年間，澳門全區地方生產總值已經超過三千四百八十二億澳門元，人均GDP達到六十一萬一千九百三十元，約合七萬六千五百八十八美元。據澳門立法會二○一二年十一月通過的財政預算，澳門二○一三年度財政收入可望達到一千三百四十八億澳門元。如此強大的經濟實力無疑能充當橫琴開發的有力支撐。其次是歷史文化資源。在澳門這塊袖珍的土地上，積澱著中華文化的深厚內涵。近五百年來又受到以葡萄牙文化為先導的西方文化的滲入與影響，形成了多元文化並存的局面。憑藉豐富的歷史文化資源，在橫琴開發文化創意、歷史文化旅遊、會展、教育培訓等產業便成為有源之水、有本之木。政策優勢：基本法賦予澳門社會經濟發展享有自存倉多權利，可以沿用於橫琴開發。與此同時，《粵澳合作框架協議》對於澳門參與橫琴開發這一特定事件，在規定“共同參與”原則的基礎上，又明確了“管理體制”、“就業制度”、“保險制度”、“金融”、“稅收”等多方面的政策優惠。這些優惠進一步形成了澳門參與橫琴開發的政策優勢。整體實力亟需提升然而，假若澳門�要充當橫琴開發的後盾，條件尚待成熟，還有不少工作需要完善。世界城市群的發展歷程表明，中心城市和周邊地區的關係，首先是集聚關係，然後是輻射關係。先把資源集聚到中心城市，然後中心城市又對周邊地區產生輻射效應，幫助這些地區加快發展起來。有望發揮輻射作用的主體，首先必須具備作為中心城市的基本條件。按照國際社會約定俗成的慣例，人口規模和經濟實力是中心城市重要的衡量指標。大城市的人口一般要在一百萬以上，國際化大都市則要達到一千萬人口。而且在地理上是區域中心，還要具有移民、會展、組織、服務、傳媒、人居和精神文明等的相應條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澳門還不具備大城市的基本條件。澳門近年的人均地方生產總值雖然已經遙遙領先，但經濟總量偏小，總體實力較弱，且產業結構甚不合理，難以擔當輻射源的重任。為了扭轉這種狀況，澳門要朝兩個方向努力：一是盡量擴大人口規模，增強整體實力。可以利用橫琴開發的契機，在促進人口自然增長的同時，調整移民政策，加大引進人才，爭取在本世紀中期常住人口突破一百萬。同時要繼續調整產業結構，加強調整經濟多元化，加快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步伐，早日在珠三角城市群中發展成為個性鮮明、作用獨特的中心城市之一。二是優化民�素質。僅僅增強了經濟實力還遠遠不夠，還要看軟實力。本地民�的思想觀念和精神面貌是軟實力的必要組成部分，同樣也是中心城市的必備條件。澳門較穩定的社會環境和較優越的福利待遇使大多數民�豐衣足食，但也容易滋長安於現狀的懶散思想和封閉保守的落後意識。不認�克服這些消極心態，便不能適應建設現代化中心城市的需要。輻射機制有待成熟具備了作為中心城市的基本條件後，並不意味著一定能夠很好地發揮輻射作用，還要看運作機制是否有效。廣東與澳門簽訂《粵澳合作框架協議》時已經較多地考慮到這個問題，並在不少條文中有所體現。例如，協議中提到，“珠海發揮橫琴開發主體作用，探索體制機制創新，推動規劃實施和政策落實”；“澳門特區政府研究採取多種措施，從資金、人才、產業等方面全面參與橫琴開發，重點建設粵澳合作產業園區和旅遊休閒等相關項目，並積極研究制訂澳門居民跨境就業、生活的社會福利安排等配套政策”；“建立粵澳合作開發橫琴協調機制，對橫琴開發重大問題提出政策建議，支持橫琴新區就具體合作項目與澳門特區政府有關部門直接溝通”等。通過以上分析，可以將澳門推動橫琴開發的機制歸納為三句話十二個字：“珠海主體，澳門參與，合作協調。”這一方針明確了珠澳雙方在橫琴開發中的地位、責任與相互關係，無疑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但也存在難免的矛盾和問題。例如，粵澳合作是在“一國兩制”的框架下進行的，合作雙方在政治制度、管理體制、價值觀念等的差異不可迴避。又因目前橫琴開發主管機構的行政級別較低，在內地的現行管理體制下，其權限受到一定限制。這一切都需要遵照“先行先試”的原則來探索和完善。創建中心意義深遠澳門創建珠江口西岸地區中心城市、為開發橫琴發揮中心城市輻射作用的過程，也將是澳門自我完善的過程，創新意義非同小可。首先，這是微型經濟體系發揮自身優勢的新探索。澳門是一個資源稀缺、經濟總量偏小的微型經濟體。不到三十平方公里的土地，剛過五十六萬的居民總數，遠遠不能同其他省級行政區和特別行政區相比。然而，澳門具有自身的特點與優勢，可以用“小而不全”、“小而不弱”、“小而不同”、“小而不差”四句話來表述。就是這樣一個微型經濟體，可以充分運用自身的優勢，為毗鄰的珠海橫琴開發貢獻力量。為了更好地推動澳門與橫琴及其他地區的合作發展，澳門特區政府已成立澳門投資發展股份有限公司，負責管理本地企業未來參與橫琴產業園區的項目。實踐證實，澳門正在有效探索對橫琴發揮輻射作用，並且取得可喜的成效。其次，這也是欠完善的經濟結構逐漸建立自我完善新機制的過程。澳門的經濟結構不合理、不完善是不爭的事實。長期以來，特區政府和澳門民�也一直為改善澳門博彩業“一業獨大”的不合理經濟結構不懈努力。主要的努力方向是按照中央政府的戰略部署，結合澳門自身的實際條件，推進經濟適度多元化，創建世界旅遊休閒中心。澳門支持橫琴開發、發揮輻射作用的過程，並不是單向輸出，而是雙向互動。按照《橫琴總體發展規劃》要求，澳門與廣東在橫琴合作開發的重點已經確定，包括共同建設粵澳合作中醫藥科技產業園、休閒度假區、文化創意區等。這些產業將對澳門產業現狀產生極大的揚長補短作用。可以預期，在與廣東、珠海合作開發橫琴，發揮中心城市輻射作用的同時，澳門自身的經濟結構也會得到調整與改善，自我完善的新機制一定會漸趨成熟，經濟適度多元化和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建設的宏偉目標也一定能實現。李嘉曾（澳門城市大學澳門社會經濟發展研究中心）迷你倉新蒲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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